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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為什麼你沒和我介紹過遊廓北邊?」原子武士問,他進城這段日子以來,丘舞太刀帶他去遊歷了許多地方,但卻獨獨略過了遊廓之北。

 

丘舞太刀一聽原子武士的提問,臉色立刻變了。他說:「那裡對普通人而言太刺激了,對尋常武士而言想要尋歡在入口後的大店那裡就足夠了,遊廓之北就連我都不常去。」

 

「這樣啊。」原子武士皺著眉點頭,接著回答:「天黑了,我們出發吧。」

 

丘舞太刀原本還想反駁些什麼,但靈光一閃之後便順著原子武士的意了。他們在大門通過之後,丘舞太刀先是去了瑞禮屋和居合打了聲招呼,之後才帶著原子武士一路向北。

 

越往北走人煙越發稀少,直到快接近街底時,燈火才又亮了起來,只是並沒有看到多少客人,嚴格說來,並沒有任何遊人敢在此隨興漫步。

 

「就是那裡了。」丘舞太刀說,他的手甚至不自覺地搭上了劍柄。那是一間大店,雖然裝飾不夠華麗大氣,但卻絕對足以為列在遊廓大店之中。

 

「等等你千萬別和那群人樹敵。」丘舞太刀已經相當清楚了原子武士的脾氣和性格,他強調:「我知道你很強,但怪物絕對不是只有你一隻。」丘舞太刀指向那間大店入口,說:「那裡就是怪物的巢穴。」

 

「說什麼?不過就一般的店,裝神弄鬼的。」原子武士叼著千本說,他倒不是太過自大,他也清楚丘舞太刀相當識時務,如果丘舞太刀真的這麼警戒,肯定有他的道理在,只是原子武士更加信任自己能夠全身而退罷了。

 

「喂,那是客人嗎?」櫃台裡原先正在折紙鶴的男人抬起頭來,確認是面生的臉孔之後驚呼:「喂!有客人!」

 

「什麼?」二樓傳來驚呼,一群人蜂擁而至全推擠在門廊。其中一名特別高大的人說:「這不是認識的嗎?好久不見了,小太刀。」

 

丘舞太刀和對方打了聲招呼,轉頭告知原子武士:「師父,我和你介紹,現在坐檯的是性感囚犯,他會在各種涵義上囚禁你的身心。還有那位臉色特別糟糕,像是死人的是掌櫃僵屍男。」

 

「你們底下在吵什麼?信不信我把你們通通都掃進逆川裡。」穿著華美和服的女人走下樓梯。他們這裡可是大見世,最資淺的藝妓嫖資也不亞於一千五百文,絕對不是什麼凡夫俗子可以輕易踐踏的地方。

 

她看了一眼丘舞太刀,問:「你來這裡作什麼?」

 

「我帶師父來參觀的。」丘舞太刀解釋,接著隨後搶在原子武士開口問對方年紀前說:「這是龍卷太夫,雖然看起來特別青春,但她是大家的姐姐哦。」龍卷自傲地抬起頭,相當滿意那個稱呼。

 

「還有那位是吹雪太夫、席芭芭瓦太夫和未來的善子太夫。」原子武士打斷了丘舞太刀的介紹,他道:「喂喂,你真的知道太夫是什麼嗎?是一間大店裡最漂亮的女人,只能有一個的意思哦。」

 

「遊廓之北聚集了異士,他們都擁有普通人沒有的力量。所以這裡的作風和一般人完全不一樣。」丘舞太刀說,他將幾人的能力輪番介紹了一回,而原子武士驚訝地說:「不死之身和超能力,簡直就是妖術。」

 

「嘛,雖然下手不知輕重,但他們都是好人,對一般民眾也挺照顧的。」在丘舞太刀看來,能在一秒內揮出上百段斬擊的原子武士也像是異士一樣無法以常觀理喻。

 

「果然都是一些怪物。」原子武士像是找到樂子一樣痞笑著說,他今天先不急著去找有才能的弟子了。而丘舞太刀也樂於看原子武士和那群人胡鬧,畢竟他已經很有沒有碰過這樣歡樂的場合了,一群人什麼也不煩惱地玩耍,因為小事情就把遊廓的高牆給打到崩毀。

 

「真是和平啊。」丘舞太刀說完便坐在角落替自己的腮紅補妝。

 

 

「請少主務必保重。」居合及五島一起在瑞禮屋門口行跪禮,而桃世在與他們別過之後,便坐上了高級轎子乘物。小松再次向兩人提出邀請,但居合不願遷居至他的城,而五島則另有打算。

 

「二位請放心,我一定會協助桃世為柴田家平反。」

 

送走前來為桃世贖身的隊伍後,五島和居合也是自由身了,五島轉身向居合說:「就算小松大人能成功為柴田家平反,但也無法將河鰭定罪。既然已經確保少主能夠一世安樂,在下決定離城前往西方磨練技藝,待有朝一日奪取河鰭的項上人頭,為柴田大人報仇。」

 

「五島,保重了。」居合說,在忍辱五年之後得到翻身的機會,他的心情本該是澎湃萬分的,但他現在聽著五島的計畫情緒卻異常平淡,一點複雜的想法都沒有。

 

「對武家人而言,婚姻是為了將家名流傳於後世,並且傳宗接代,兒女情愛是沒有介入的機會。然而,少主卻能得到小松大人的真心相待,這一切實在是太過美妙了。」居合說,沒什麼比桃世得到幸福還讓他更加高興的。

 

於血緣而言,桃世是他的堂妹;於忠義而言,桃世是他的少主。他的心是悲涼的,但此刻卻有一股歡愉的暖流注入。這樣的好事讓居合感到滿足,一時間也不想管其他的雜事。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居合措手不及。他雖然已經不屬於瑞禮屋了,但桃世交託他在一周後帶著雛菊入城,小松對桃世相當寬宏,很輕易地就買下雛菊,讓雛菊能夠繼續待在桃世身邊。

 

當他按照期限回到瑞禮屋打算帶走雛菊時,卻看見遊廓每間大店的保鑣們全都衝到街上,往遊廓門口的方向奔去。

 

「發生什麼事了?」居合問,而雛菊正好收拾完行李,她淡淡地說:「茶屋的小哥說過,在奉行所趕來前要我們先別靠近那裏。河鰭藩主昨夜包下了花魁,黎明時純子姐姐刺殺河鰭大人後自殺了,現在大店被封起來了。」

 

「你說什麼?」居合不敢置信地睜大了雙眼,他的聲音甚至有著難以掩飾的顫抖。雛菊從懷裡拿出一封信,她平靜地說:「這是純子姐姐的手書,請您在離開遊廓後再讀,現在切莫衝動行事。」

 

居合咬牙,抓住那封信之後帶著雛菊離開了,在越過遊廓大門的最後一步,他看了一眼那日純子將他拉進的巷底,純子的杏眼和笑容他始終沒能甩出腦海之中。

 

「居合先生,想必此時你已啟程至松木城了,希望你在這一路上能好好對待自己和雛菊。」雛菊說,她替居合念著手書,而居合壓低了自己的斗笠,雛菊看不清楚他現在的表情。

 

「那日是我失態了,因為我害怕你會走遠,這座圍城無法困住你,我恐懼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雛菊語調一轉,道:「但是,我更害怕你永遠停留在這裡,我看過太多待在遊廓裡的失意人了,我不希望你眼中的光芒就此消失。」

 

「花魁的賣點在於珍稀,而遊女則到處都是。我清楚河鰭藩主的喜好,你已經為了主家而遭受五年的苦難,以忠義而言這樣便足夠了,我只是一名遊女,能為你做到的也就只有這種事情。希望從今以後你可以成為堂上家的劍術師範,像那些劍豪一樣揚名於天下。」

 

雛菊將信紙翻到背面,接著說:「最後,純子是我的花名,而三重才是我的本名,希望你能為我記得這個名字。願君長久平安,三重筆。」雛菊將信紙收回信封中,她提醒走在前頭的居合:「念完了。」居合沒有回應,只是將那封信收進懷裡,就在左胸前的位置。

 

料理屋中,丘舞太刀和原子武士也從料理屋師傅那裏聽說了這件事,原子武士驚訝地說:「你之前不是說有名超強的無名劍客當河鰭的保鑣嗎?那她是怎麼成功下手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女人的手段是你這種流浪武士無法想像的。」料理屋師傅回應,而丘舞太刀倒是耐心地和原子武士解釋內幕:「閃光已經被松木藩主收留了,聽說松木以松木城最高權限為擔保,讓閃光在他的城外自由狩獵危險的浪人。」

 

「不過話說回來,你也還真是狠心。」丘舞太刀朝身旁的男人說,蒙面的男人只露出一雙眼睛,但仔細一看,那卻是一雙絕美懾人的杏眼。三重拆下臉上的面罩,她直接拿走丘舞太刀手中的酒,一乾而盡。

 

「誰叫那小子選擇的不是我,我要懲罰他記住我一輩子,這是我對愛情最崇高的表現。」三重說,身為遊女中的花魁,她有太多手段可以愚弄男人了,而她背後的那間大店的名聲也徹底毀了,她老早就想向放高利貸的老闆報仇了。

 

「呦,真可怕。」丘舞太刀說,他清楚三重的個性倒也不是針對居合,只是噁趣味了一些。

 

「我好得也替那女人賺了這麼多年的錢,她放其他人高利貸就算了,竟然連我都想綁著。越想越可怕,就覺得非逃不可了。」三重搖頭,接著她點了一盤烤魚,遺憾萬分地說:「一般男人總是健忘的,不過居合那小子真是我見過最意外的。」

 

「五年,整整五年。」三重強調,她的手指敲著桌面,像是在打節奏似地,她說:「這五年是生而為人最精華的歲月。他不投奔其他大名門下,以他的實力,若是在五年前就找了一個好武家,現在肯定能成為俸祿八百石的對馬守。幸運的話指不定能成為將軍家的但馬守,一萬兩千石的俸祿足夠他招兵買馬幹掉河鰭了。」

 

「才沒你說的那麼容易。」丘舞太刀說,他清楚居合是很強沒錯,但丘舞太刀右手邊的這位才是真正強到不像話,丘舞太刀至今還看不清他與原子武士間的距離,那興許不是單靠努力就能彌補的鴻溝。

 

「但你不能否認,如果他去找其他主家,身分地位絕對不會和現在一樣,就和你旁邊那個落魄的傢伙一樣四處流浪。」三重說,而原子武士一聽自然相當不爽,雖然他的身分確實是浪人,但他是自願流浪的,這聽起來格局就不一樣了。

 

「不過說了這麼多,我心中的好男人還是師傅啊,你瞧,性格豪邁,但技術卻相當精細。」三重說完便朝料理屋師傅拋了一個媚眼,料理屋師傅被那雙美麗的杏眼看得有些臉紅,但他隨即臉色變慘白下來了。

 

「喂,他是我先認識的!」丘舞太刀說完馬上給了料理屋師傅一個飛吻。「我看上的獵物還從沒失手過。」三重回應,她輕抿了一下自己艷紅的下嘴唇。

 

縱然三重有著舉世無雙的美豔,但料理屋師傅對於面前一個男扮女裝和一個女扮男裝的兩人感到相當絕望,他只想娶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就算手藝不靈敏也沒關係,溫柔賢淑就夠了。

 

而原子武士今日得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便是居合已經是無主之身了,這對想要收服居合的原子武士而言是個大好的消息。

 

 

「東丸流刺客均是屈膝拔劍的高手,若是進入他們的範圍內,他們必然不會錯過任何機會,所以在冬日時,請務必隨身握著暖石,以確保手指不會凍僵。」

 

「我知道了。」松木擦乾額上的汗水。而桃世則領著端點心的雛菊入室。「大人,居合先生,休息一下吧。」

 

居合為松木進行了短期的劍術指導,雖然松木的劍技還達不到術傳承的地步,但也已經遠遠甩開道傳承的諸侯了。劍術並非數日就能突飛猛進,居合教授的是在遇到刺客奇襲時,如何替自己爭取時間以讓手下武士前來護駕的技術。

 

「居合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桃世跪坐在席墊上說,而居合立刻恭謹地回應:「少主請言明,居合絕對盡力而為。」

 

「我想請你帶雛菊去城裡看戲,有一名相當出色的演員要出演,雛菊從來沒看過戲,但城裡人多,讓一群保鑣跟著雛菊不方便,而閃光先生也有自己的工作。」

 

「是的,沒有問題。」居合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而雛菊自然就露出笑容了,這名在遊廓瑞禮屋成長的少女一直都沒有露出多少微笑,白妝就像面具一樣很好地掩蓋住了少女的情緒。

 

居合在前往鎮上時,碰見了丘舞太刀和原子武士,他向兩人打招呼,而丘舞太刀好奇地問:「我聽五島說你也離城了,怎麼這時候又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真不夠意思。」

 

居合笑著說:「我只是受松木大人邀請,在松木城小住一陣子,今天是受少主命令保護雛菊小姐。」說完雛菊揚了揚手中的兩張票,均是一整天的特等席。歌舞伎從早上開演到一日結束,普通民眾也可以選擇只買其中一幕的票。

 

「你竟然買到票了?」丘舞太刀驚訝地說,而原子武士顯然也很訝異,畢竟他們不久前才聽見遊廓之北的建築破壞聲,善子吵著要看《勸進帳》,而吹雪雖然嘴上不說,但也表現出想到鎮上看戲的意圖,只是金屬球棒和龍卷找了老半天仍舊沒有人願意轉賣票。

 

「嗯,松木大人替我們將一路上的瑣事都開通了,怕我們弄丟票還替我們買了最前面兩排的票。」雛菊說,她接著又從懷裡拿出厚厚一疊的票。

 

「原來把票通通買走的犯人就是你們。」原子武士說,他接著問:「你們應該不缺票吧,賣我兩張吧。」

 

「師父,你想替善子和吹雪買票?」丘舞太刀感到意外地問,雖然見面時仍舊會吵架,但原子武士也挺善良的嘛。「誰說我要幫他們買,我沒看過戲,你也跟我一起去看吧。」原子武士說,他原先對那些東西並沒有興趣,但見到鎮上居民為了搶票而露出瘋狂的一面,他也被勾起看戲的興致了。

 

「你們要就拿去吧,原本我也是打算在到門口時分給想要進場的人。」雛菊說完抽出兩張票留給自己和居合,剩下的全塞給原子武士了。

 

於是乎,劇場開演時,第一排座位上的人全是凶神惡煞的模樣,只有善子和吹雪一臉興致昂然地看著布幕。雖然原子武士還是和這群人處不來,但卻很乾脆地將多餘票通通送到遊廓之北了,這行為甚至不需要理由解釋。

 

「好帥,源義經真的好帥!而且言行既高貴又優雅。」善子說著,而吹雪也開心地附和:「甜心假面先生的演技真的相當出色,弁慶和富樫的互動也很不錯,只是個子還不夠高大威猛。」然而事實上是因為她們習慣了性感囚犯和超合金黑光的身型,所以才會覺得弁慶不如傳說那樣高大。

 

「弁慶自與源義經相識的那一晚,就將自己的一切和性命都奉獻給源義經了。」雛菊滿足地笑著,表情就像尋常的女孩一樣,沒了以往的冷淡茫然。畢竟俊美的男人們熱情的演出簡直讓人難以招架。

 

只是她的笑容怎麼看也和善子與吹雪來的有些不太一樣,居合皺著眉頭思考著,最終甚至覺得雛菊的笑容和遊廓中色慾薰心的糟老頭有些相像,但居合隨即甩頭否認了,雛菊怎麼看都是純潔的少女,絕對不會有那種表情出現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退了。」居合向在座的幾人告別,帶著雛菊回城,而原子武士則和那群人一起去遊廓開宴會了。丘舞太刀曾經邀請居合一起去,但居合以背負守護雛菊的命令婉拒了,嚴謹到讓在場的大家感到陌生,畢竟他們這些傢伙可都是我行我素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了。

 

原先居合應該與雛菊一起走官道回城,但中途他們卻遇到了火災,於是在請教當地人之後,他們決定走另一條古道,以避開人群和火舌。

 

「居合先生,請等一下。」雛菊在後頭喘息著,習武之人的腳程是少女絕對跟不上的,哪怕居合已經是以正常步伐邁步,雛菊也得快走小跑才能趕上。「抱歉,在下沒注意到。」居合立刻蹲下將雙手往後放,說:「雛菊小姐不介懷的話就讓在下揹著走吧,前面還有一段崎嶇的山路。」

 

「不用了,居合先生是有什麼煩惱嗎?」雛菊問,居合以往都是細心謹慎的,難得會犯下這種錯誤。「在下無事。」居合說。而雛菊也清楚居合不論是修行還是生活全是咬牙苦撐的類型,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將苦惱訴諸一名未成年的少女。只是雛菊稍微細想一下便明白了。

 

居合不願意投奔松木名下,更別提其他藩主了。他只一心想將河鰭的項上人頭懸掛在主君墓前後追腹主君,而現在河鰭卻死了,還是被一名他所不傾心的友人所殺,迷惑、愧疚、茫然……諸多情緒之下的居合,對於未來躊躇不前了。

 

雛菊嘆息了一口氣,終究是不忍心看著面前這位與她一起在瑞禮屋生活五年的大哥這樣下去,可她必須對三重守信,不過雛菊隨即想起自己在這些人看來不過就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就當作是於心不忍,她便開口告知居合真相了。

 

「所以,三重小姐現在正為了尋找真愛而扮作男子浪跡天崖?」居合不敢置信地問,而雛菊艱難地點頭回應,居合的眼神相當複雜,最後只是笑出聲來,他無奈地說:「這還真像是她的作風。」

 

對武士家的女兒而言,貞操是相當值得自豪的東西,只是貞操並不屬於少女,一切親事均由父親來作決定。然而父權在遊廓花魁三重面前不值一提,遊女在乎的是男人的氣魄、金錢和風流明理,權力之上永遠有更加強大之人,在遊廓之內比拚權力簡直就是笑話。

 

「既然如此,居合先生可以振作起來了吧?」雛菊說,那雙看起來真誠又平靜的大眼盯著居合看,居合笑著說:「嗯,謝謝你。」

 

「騙人。」雛菊果斷地說,她坦言:「居合先生並不會聽人三言兩語就會改變想法,你的信念應該是比這些還要更加堅韌的。居合先生現在缺乏的是目標,既不願成為松木城的對馬守,卻也只想當保護姐姐的存在,姐姐現在已經不需要居合先生跟前顧後了,她已經是有擔當的成年女子,還有松木大人作為後盾。」

 

「請恕雛菊無禮,雛菊認為居合先生應該別再反覆思考關於河鰭藩主的死,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居合先生的人生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得自己走,這其中肯定也會有沒有主君及姐姐時,居合先生的劍除了保護君主以外,肯定還有其他用途吧。」

 

良久,居合終究是無奈地微笑,他說:「沒想到我已經糟糕到會被雛菊教訓了。」他拍了拍雛菊的頭,說:「那我向你發誓,雖然現在還是沒有頭緒,但我絕對不會成為頹廢的浪人。」武士的誓言既沉重又富有力量,這讓雛菊感到相當高興。她揹好自己的行李,最後趴到居合的背上,很從容地讓居合揹著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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