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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很久以前就想寫Dominance & Submission這個題材了,背景選在比較熟悉的現代,因為這個設定所以兩人都是正常人類,不會出現被鋼筋貫穿或斷臂都能笑笑地繼續戰鬥的夜兔狀態。

 

前期大概就是很多受傷、受傷和受傷的橋段,關於SwitchDom的部分不會那麼快就冒出來。故事內的一些治療情節不可用於醫療診斷或是現實採行哦,真的受傷還是得去看醫生才行,畢竟這是建立在妄想上的故事。

 

 

神威徒步走了半小時路程才到醫院。

他的左手虎口處有著一道撕裂傷,原先他隨興地用毛巾將傷口包覆起來,但過了幾個小時後,傷口仍舊沒有止血,於是在輕燒之後他才徒步前往市立醫院。

急診室裡的人不是急匆匆地奔走就是相當緩慢地殘喘著,原先神威以為自己會等上許久,但他一進門,便有一位護士跨大步迎面過來,先快速地瞥了一眼神威那雙沾滿血的手,初步檢傷之後直接回頭喊了一聲:「醫師,外傷區新病人!」

神威被帶到外傷區的一張椅子坐下,護士立刻拿開那條用來擦汗的毛巾,拉過檯子便低頭問神威:「有家屬隨行嗎?」

神威笑著搖頭,接著想到什麼似地拉起右腳的褲管說:「不麻煩的話,這裡也順便請你處理了。」護士看了一眼,率先放下手中未開封的生理食鹽水分裝瓶和棉棒,起身朝走過來的醫生道:「醫生,他的腳還有大面積開放性傷口。」

「知道了。剛才的快篩結果出來了,你先去幫五號床的病人吊點滴吧。」阿伏兔打了個哈欠,身後還跟著兩名醫護人員,阿伏兔對於笑瞇瞇的病患沒有多加關注,直接朝那兩人說:「喂,小R走過來一點。」他伸手拉高神威的褲管,指著傷口解說:「這種有汙染過的傷口要用力刷洗,好好看我刷一次,等等換你們接手。」

阿伏兔拉過一張可滑式的腳椅,直接將神威的腳抬上椅子,拆開紗布和生理食鹽水的包裝之後,先用生理食鹽水沖洗過傷口一次,然後用沾濕生理食鹽水的紗布毫不留情地往傷口上用力刷洗。

阿伏兔的手勁一點也沒放輕,若非是為了避免感染,不然就連兩名實習醫生都以為他和神威有私仇。「雖然摸起來沒有骨折,不過等等處理完傷口還是再去照一下X光,看有沒有骨裂比較保險。」阿伏兔將位置讓給兩名實習醫生後,自己走到神威身側檢查左手的傷勢,直到他看見神威的笑容才愣住了一瞬。

這種腿部挫傷的傷口刷洗是常見的外傷處理方式,一些心性衝動的人摔車後常常會出現這種混有泥沙的傷口,雖然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勢,但刷洗的過程可相當疼痛,畢竟那紗布的種類是粗糙的網狀紗布,想要忍耐絕非看起來那麼容易,阿伏兔就見過不少年輕人因為忍受不住疼痛而在外傷區哭吼鬼叫。

「嘖,你手上這傷是怎麼來的?」阿伏兔看了一眼傷口的深度,雖然他想要縫合傷口止血,但這傷口看起來並不乾淨,而且就連神威自己也不曉得傷口出現確切過了多久的時間。

「等等手也一起去照X光,這傷口頗深,也許會傷到手骨。」阿伏兔先用生理食鹽水淋濕粗棉花棒,在傷口邊緣上滾動清潔,最後又拿了許多塊的紗布壓住傷口,他道:「先壓著止血,等等我給你打一針止痛和局部抗生素。」阿伏兔沒問神威究竟會不會痛,雖然心底覺得這病人的表現奇特,但長時間值班的他只想做完份內工作等到下班的那一刻,嘛,雖然下班後還是要準備報告就是了。

等到傷口包紮完後,神威的左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雪白的大包子,阿伏兔懶洋洋地推開檯子,說:「明天記得回來換藥,如果又滲血的話就用這些紗布墊著,千萬別沾水。有其他問題先去問志工,順便到櫃檯開單拿止痛藥。看這時間他們也快到了。」

「醫生!救護車要進來了!」最先接待神威的護士走出病床區,朝外傷區喊著,阿伏兔脫下手套喊了一聲來了便推開門,一旁的實習醫生立刻開始說明連線的病情和初步判定。

「嘖,是這種燒傷啊。」阿伏兔皺著眉頭將剛落地的單架推進外傷區,隨後一名跑進來的護士立刻拉上簾子。

神威沒在人來人往的急診室多做停留,只是對那名看起來不夠敏捷的懶散醫生留下了印象。回去住處後,神威的左手雖然還留有劇痛,但他並沒有吞服止痛藥,因為阿伏兔在包紮時曾告訴他能不吃就別吃,否則傷勢好的速度會減緩。

後半夜時包裹厚實的左手還是滲出了一些血,神威單手拆了紗布的包裝,直接壓到左手上,他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少了一隻手可活動對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不便。

晚飯過後神威依舊徒步前往市立醫院,這次他沒有走進急診室,而是從醫院正門進入,他掛號完等了大概二十分鐘之後,被傳喚進普通外科的診療室。

「是你啊。」阿伏兔正在指示一名護士壓住病患的腳,而他單膝跪在那名患者面前一圈又一圈地包上繃帶,他朝那名女患者說:「等下會有溫熱的感覺,那是正常的作用,盡量別用衣物覆蓋石膏,這東西不容易乾。」

阿伏兔起身脫下手套,連繃帶開封的包裝一併丟進垃圾桶中,他告訴患者:「回去以後覺得緊或是腿腫起來,就動動你的腳指頭,睡覺時可以墊一顆枕頭在腳下面,幫助血液回流。如果真的覺得太緊或是會痛就立刻回醫院處理。」剩下的事項便由護理師交代,在護士開單時,阿伏兔轉身看了一眼神威的病歷做確認。

「傷口還會很痛嗎?」阿伏兔一邊拆著繃帶和紗布一邊問,而神威搖頭說:「昨天睡前是很痛沒錯,但今天就只剩下麻木的感覺。」

阿伏兔一聽神威的形容立刻皺起眉頭了,虎口的傷口表面已經癒合結痂了,也幸好昨天他並沒有替神威縫合,他往隔壁的房間喊了一聲:「小R!你過來一下。」

「是的,學長。」一名普通外科的實習醫生立刻快步走了過來,阿伏兔將檯子的手術器材拿出來,告訴神威說:「雖然你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我現在要把你的傷口剪開做清創手術,我不會替你上麻藥,你能忍耐嗎?」

神威點頭,但阿伏兔為了確保他不會因為神經反射而擅動,讓那名實習醫生站在神威身側,隨時都能壓住神威的手腕。

神威原先以為左手已經沒知覺了,但當阿伏兔剪開表層的皮肉,將污血引流出來時,神威確實感覺到了刺骨的疼痛,只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將傷口清理好並重新上藥之後,阿伏兔多瞧了神威一眼,他在外科待的這些年也不是沒碰過不怕痛的人,但能做到神威這樣眉頭不皺,始終保持笑意的人屈指可數。

 

 

再次前往急診室時,神威是搭著一輛黑色轎車來的,充當司機的同夥並沒有下來攙扶他,反而「友善」地呼喊了一聲:「我就不留在這裡了,你要回去就自己搭計程車吧。」

「老天,快點過來!」接待神威的護士呼喊了一聲,正在桌前整理篩檢檔案的護士也放下手中的紙筆,帶著血壓測量儀跑了過去。護士立刻從手邊拿了一疊四乘四大小的紗布緊緊壓在神威的右上腹。

「黑色的血,位置是肝臟沒錯。」她低喃,並且伸出左手將神威扶上病床,外傷區有兩間獨立病房,一間已經被關上門並且亮著燈。她的專業雖然是急症,但她的內心卻不如外表一樣俐落,她初步判斷這是槍傷,而肝臟中彈的死亡速度慢則一天快則幾分鐘內都有可能,全依神威的出血速度來看。

「學姊,血壓一直在降!」

「麻煩你先躺下。」護士冷靜地告訴神威,這是為了避免流向腦部的血液減少,如果神威這時候昏厥過去情況會更加麻煩。她接過那名護士拆開的壓迫繃帶,一端黏住神威的左腹接著緊緊纏繞有紗布壓住的部分。她朝門外呼喊:「醫生呢?怎麼還沒來?」

阿伏兔此時正在病床區離不開腳,他當然聽見了門口人群的呼聲,但現在有著一名更棘手的病人在。

「為什麼要叫外科來?不是應該送我去腸胃科嗎?我只是胃潰瘍不需要手術!」老人逼問著越發不耐煩的阿伏兔,他聲明:「我要和專業的醫生說,你去叫主治醫生過來!」

「該死的——」急診醫護被瞧不起也不是第一天了,阿伏兔不爽地嘖了一聲,他的專業就是處理急重症,換其他門診醫生來慢吞吞地仔細診斷,時間拖越久老人的手術失敗率就會越高,瞧他的表情,現在劇烈的腹痛正折磨著他。

「你的胃潰瘍穿孔造成腹膜炎,必須要動手術,不然可能會引發敗血症。」阿伏兔道,但老人寧可撐著腹痛也不願意接受手術,他堅稱:「你是不是想要賺健保費,所以才說胃潰瘍要開刀?去叫主治醫生過來!」

「哈?」阿伏兔雖然知道不少病人的情緒因為壓力和疼痛所以很難穩定,但這麼赤裸裸地侮辱讓他也難以包容了。阿伏兔將公務手機收回口袋,他早就請外科的值班醫生過來會診了,而這兩周在急診室實習的兩名實習醫生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們。

「你先過去幫忙做準備,我立刻過去。」阿伏兔告訴其中一名實習醫生,不能讓護士通通待在那裡忙著,畢竟他們「健保的生意」一直都很不錯。

阿伏兔和老人下了最後通牒:「要不要動手術你自己決定,我只負責盡我的職責。小R你先幫他輸液和給藥。」說完阿伏兔便甩手快步奔向開刀房。

「準備緊急手術。」在阿伏兔來之前神威自己已經先簽署手術和麻醉同意書了,雖然術前準備不如常規手術一樣完善,但阿伏兔和神威都沒有任何猶豫。

「醫生,要請值班的外科先過來嗎?」護士問,她已經先替神威打了鎮定劑。阿伏兔聽完笑了一聲,說:「不用了,專業的主治忙著呢,再不救這個小鬼他就死定了。」

對於這明顯不符流程的作法護士並沒有多言,畢竟現在救人要緊。至於神威的槍傷是否要通知警察,就等神威醒來再說了,現在這間醫院裡可是沒有任何一名他的家屬。

「好奇怪啊,醫生,我怎麼老是見到你呢?」術後醒來的神威笑瞇瞇地躺在病床上,而阿伏兔和隨著他的值班醫生走到他的病床前,值班的住院醫生有些狀況外,他見神威復原速度相當快,便放心地走去隔壁床巡視了。

「只是湊巧而已,那兩天我剛好去外科代班。」

「我還以為你是急診室的醫生。」神威頭上的呆毛晃動了一下。

「我轉科前是普外的主治,外表是邋遢了點,但我可是小天才哦。」阿伏兔笑著說,直接坐在家屬長椅上和神威聊天,他現在是在值班沒錯,但他負責的並非是這裡的病房區,只是因為替神威動專科手術的人是他,所以他才能來這裡看神威術後的復原情形。

雖然阿伏兔沒通知外科就擅自動刀,但醫院給他的懲處卻不算嚴重,畢竟這個手術不可謂不成功,院方對阿伏兔相當寬容,以他三十二歲的年紀來看,這麼年輕就成為主治,擔當著醫院運作的主力,醫院對他也算是愛護有加。

「哦?」神威並不清楚醫術的高明怎麼分辨,他只清楚面前這個人輕鬆就將自己的命拿回來了,神威能夠輕易奪走別人的性命,但挽救並且延長餘命卻不是他能辦到的,拳頭再硬也無濟於事。

阿伏兔自己稱讚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簡明地說:「嘛,總之就是讓你放心,你會成功康復的,不會因為動緊急手術而留下一些亂七八糟的後遺症,我也不會因為被懲處就隨便下藥。」

「嗯,我很信賴你哦。」神威笑著說,看著那張笑臉阿伏兔越發不好意思了,只是此時他的公務手機響了起來,一聽那鈴聲,阿伏兔又開始擔憂起來了,天曉得急診的病床區又有患者出什麼事。

「醫師,急診請求支援!發生大型車禍,來了兩名到院前死亡的患者,一名患者的骨盆腔和雙腿粉碎開放性骨折,還有一名被拋出車體顱內出血已經休克的患者。」

好啊,不是他負責的診區出事,然而這情況卻更加糟糕了。阿伏兔告訴那名正在和患者商量換藥的住院醫師:「接下來的巡房就交給你了,我還得聯絡上骨科和神經外科呢。」

神威看著阿伏兔風風火火地離開這層樓,他飽含笑意地在自己的手機上輸入一串數字,電話那頭接通後率先出聲:「哦,你竟然復原了?」

「當然,把人丟包在急診室的行為真是惡劣呢。」

「我不顧後果好心把送你去醫院,你才該自覺惡劣。」

神威無暇多想,他的體質比常人還要更加特殊,這種槍傷他躺個幾周就不成問題了,他從未將重心放在自己的身體上。「我要你替我找的房子找到了?」

「你突然說要找房子,時間那麼趕我能找到的品質也就那種程度,你可別怨我。鑰匙和地址我寄放在醫院警衛室的櫃台,你自己出院時再去領吧,我就不送你了。」

電話掛掉之後,神威終於放下心中的石頭來,雖然夥伴是沒愛心一點,但他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神威當前的問題算是解決了。然而阿伏兔和一群處理急症的醫護們正在同一棟建築物中水深火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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